第二十七章
在大溪地的日子里,整个岛上除了工作人员,就只有苏弦和林致远两个人。他们一起出海潜水丶观鲸,他教她海钓,带她在珊瑚礁中划船;她陪他打网球丶骑行;他们跟着向导徒步丶观鸟,在泻湖里用海水和细白的沙子沐浴;若是起晚了犯懒,就窝在木屋里聊天丶看书,有一次,苏弦央着林致远把他手里的书读给她听,听着听着竟然就睡到天亮。
当然还有一件事,苏弦也不知道林致远为什麽这麽好精力,她一直以来只愿意在房间里丶在床上做这件事的有点保守的心理,被他一点点攻略,对林致远来说,任何地方都可以成为战场。
雾气缭绕的浴室里,她被他压在洗漱台前,大大的落地镜把他的动作照得一清二楚,苏弦窥到镜子里自己享受的表情,那一刹那她羞得再也不敢擡头。
雨滴连成线的屋檐下,她和他在躺椅上接吻,她撒着娇哄他进去屋里,他却不由分说地托起她坐在上面,突如其来的充实让她头皮发麻,她被他扶住腰,在他的指引下放纵。
躲在树荫下的独木舟里,透过树叶缝隙照射在她脸上的阳光亮得晃眼,动作幅度稍大一点,船就会晃动,她只能任由他趴在她身上慢慢厮磨,一场情事因为担心翻船而变得刺激。
苏弦曾以为自己对这件事并不十分热衷,但林致远让她意识到并非如此,不管是每次的尽兴,还是事後互相依偎的温存,她在他的引导下才真正食髓知味。
离开前的最後一晚,餐桌摆在了沙滩上,桌上摆放着早上才摘下的粉色木槿花,盘子里的Mahi-Mahi鱼混合着大溪地香草烤制後,散发着香甜的气息。
想到明天就要离开,苏弦突然有些失落,也没什麽胃口,每样菜随便吃几口就放下刀叉,就这样一个晚上下来,没吃多少晚餐,红酒倒是喝了不少。
暖黄的地灯照在木栈上,勾勒出走在上面的两道身影,林致远牵着她的手,陪她漫无目的地闲逛。
这几天她有时候会産生一种错觉,她总会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。
他了解她的喜好,就像今天晚餐的Mahi-Mahi是她第一天来到大溪地时很喜欢吃的一道菜。他很体贴,就像现在,他知道她的低落,就安静地陪伴着她。
只是这种善解人意,是不是跟他过去的感情经历有关呢,也许他对前女友们也是如此,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什麽不同呢。
苏弦心里莫名烦躁起来,心不在焉地跟着林致远,直到看见亮光,才发现已经快到木屋了。
林致远牵着她,从落地窗进入室内,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了几下,客厅桌上的音响播出舒缓的音乐。
苏弦听不出是什麽乐曲,只是觉得很温馨。
“是不是有什麽心事?”林致远温柔地拨开她额前的碎发,苏弦怔怔地看着他,他的眼睛总是这麽温柔,这麽深情款款,不知道他看其他女人是不是也是如此。
“不是和你说过,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诉我。”林致远搂她入怀。
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,苏弦说不出口。这几天她很开心,是她20多年的生活里,少有的放松和开心,可是快乐总是会有尽头,也许过不了多久,她也会成为他前女友们中的一员。
苏弦沉默地靠在林致远的肩头,只听得一声低低的叹息。
林致远的手掌放在她腰上,带着她跟着音乐节奏舞动。这支舞很慢,并不在乎动作和步伐,只是为了互相依偎。
苏弦的视线落在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,食指上那枚星月指环在灯光下闪闪发光。她很喜欢这枚戒指,只会在睡觉和拍戏时摘下。那个晚上後,星和月就再没分开过。
那个月圆的夜晚,林致远曾说他不念过去,也不看将来,只看重当下。她决定和他在一起时,明明也是决定了要顺从自己的心,可是今晚却被这些魔怔的想法困住了。
她和他在将来只会成为彼此的一段回忆,又何必患得患失呢。
苏弦动了动嘴角,无声地嘲笑自己,她的额头在林致远的衬衫上亲昵地蹭了蹭。
“我刚才,只是因为想到明天要走了,所以有些不舍得。”
“不舍得这里,还是不舍得和我分开?”
苏弦弯了弯唇角,“你猜。”
“不舍得我的话,就搬过来半山和我一起住。”
“我经常要做造型,很多人,不方便的。”
“那我去你的小院住。”
“我家太小了,容不下你。”
“我只需要你床上的一半位置。”林致远顿了顿,对她耳语:“也许连一半都不要,我们可以试试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