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,宋溪午和沈晚禾还在展柜前流连,两人都对这种艺术展兴趣颇高。
“沈阿姨。”
一道清朗的声线自身后传来。
两人回头,看到谢云尧陪着谢母缓步走近。
谢母身着香槟色套装,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。
“谢太太,云尧,你们也来了。”沈晚禾笑着回应,带着长辈的温和。
她对谢云尧还是比较熟悉的。
和她儿子关系不错,经常会来家里玩。
他今天穿着浅灰色休闲西装,比起平时在学校里见到的模样,多了几分正式,但眉眼间的少年气依旧难掩。
“沈阿姨好。”谢云尧先是和沈晚禾打了个招呼。
随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宋溪午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。
“小午,好久不见。”
他的语气比刚才轻松许多,带着同学间特有的熟稔,“我就说刚才在门口看见的背影很像你。”
宋溪午也有些意外,浅浅一笑,“是啊,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。”
沈晚禾将谢云尧那瞬间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,心中了然。
上回听儿子说,好像云尧对她家小溪还有点意思。
看来是真的。
他看小溪的眼神,分明藏着难以掩饰的情愫。
谢夫人也是心思通透之人。
她的目光在宋溪午身上不着痕迹地流转一圈,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,随后笑着对沈晚禾开口,语气温和:
“陆太太,这位姑娘是?看着就让人喜欢,气质真好。”
她这话问得颇有技巧,既表达了赞赏,又顺势打探。
沈晚禾何等聪慧,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。
她亲昵地挽住宋溪午的胳膊,笑容得体,“谢太太好眼光。我家四弟深时结婚了,现在小溪是我们陆家的四少奶奶了。”
宋溪午配合地微微颔,姿态优雅,笑容温婉得体,“谢太太,您好。”
谢云尧在听到“结婚了”和“四少奶奶”这两个词时,脸上的血色仿佛瞬间褪去。
虽然极力维持着镇定,但那骤然收紧的指节和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,却是藏不住。
谢夫人脸上的笑容也几不可见地凝滞了一瞬,随即恢复自然。
她迅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,“郎才女貌,陆总好福气。”
谢云尧强颜欢笑,“恭喜。”
声音有些干涩。
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,原本因为偶遇满心的欢喜瞬间如梦般破碎。
谢夫人看出儿子的情绪,立刻笑着告辞,“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。云尧,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吧。”
她轻轻拉了一下儿子的手臂。
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“结婚了”这三个字,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,闷得难受。
谢云尧看着宋溪午,眼神复杂。
最终在母亲的拉扯下走到一个角落。
他靠在墙上,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一颗心像是被泡在坛子里,酸涩难当。
谢夫人看着儿子,心疼又无奈,轻声说,“云尧,感情的事强求不来。”
“很喜欢她?”谢夫人轻声问。
谢云尧没有回答,但紧握的拳头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“她是陆深时的人。”谢夫人语气平静,“不该碰的人,不要碰。”
谢云尧声音低沉,“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