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狱的会客室算不上宽敞,墙皮泛着陈旧的灰白,只有两排硬木椅子规规矩矩地靠着墙,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,混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沉闷。
罗春阳身着笔挺的军装,后背挺得笔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。
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,“吱呀”一声,厚重的木门被推开,打断了这份沉寂。
一位身穿军装、肩章缀着星花的中年人迈步进来,步伐沉稳,进门后先是朝罗春阳敬了个礼,声音洪亮:“罗处长,您要见的人带到了。”说罢,他侧身往旁边一站,让出了身后的通道。
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。来人穿着洗得白的劳改服,袖口磨出了毛边,头花白却梳得整齐,脸上刻着岁月的沟壑,眼神里藏着几分历经世事的沧桑与戒备。正是曾经名震一时的军统特务沈醉。
沈醉与罗春阳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个正着,两人都没说话。会客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青年人屏住了呼吸,连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都变得清晰可闻。
片刻后,沈醉率先打破了沉默,他的声音带着长期牢狱生活留下的沙哑,却依旧保持着几分当年的倨傲:“不知这位长官百忙之中找我,有何贵干?”
罗春阳抬了抬下巴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:“找你,是想向你打听些情况。过来坐吧,我们好好聊聊。”
沈醉嘴角牵了牵,没说什么客套话,径直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。
罗春阳见状,也不绕弯子,开门见山地道:“我想了解一个人。”
沈醉闻言一愣,眉头微蹙,眼里闪过一丝疑惑:“了解一个人?”他在军统多年,见过的人不计其数,实在猜不透这位要打听的是谁。
“对。”罗春阳的目光紧紧锁住沈醉,一字一句道,“那个人的代号,叫老佛爷。我想知道,他到底是谁。”
“老佛爷?”沈醉瞳孔骤然一缩,脸上的疑惑瞬间被震惊取代,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,沉默片刻后缓缓摇头,“这个名字,我确实听过,但要说了解,还真谈不上。不过我可以肯定,这个人确实存在。”
罗春阳冷笑一声,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:“大名鼎鼎的沈醉,当年可是光头党里响当当的特务头子,深得戴笠信任,军统的核心机密几乎没有你不知道的,怎么会有你不了解的人?”
沈醉脸上闪过一丝苦涩,轻轻摇了摇头:“长官这话不假,可老佛爷不一样。”他顿了顿,回忆起当年的情形,眼神变得悠远,“这个人的身份保密级别极高,戴老板对她的信息管控得严丝合缝,连我们这些心腹都很少能接触到。”
“我只知道一些皮毛。”沈醉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了几分,“老佛爷是个女人。我刚进军统那会儿,有幸见过一次,可惜只看到了一个背影。”
他抬眼看向罗春阳,语气带着几分笃定:“早在抗战时期,戴老板就已经在为后续布局了,老佛爷就是那个时候被他秘密安插下来的棋子。我记得那天是在戴老板的私人办公室外,远远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,穿着旧式的旗袍,最显眼的是”
沈醉停顿了一下,加重了语气:“她是个小脚女人。那时候已经很少有人裹脚了,所以我印象特别深。”
罗春阳听完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眉头微蹙,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这个信息太过关键,一个小脚的女人,这在当年的环境里,既是特征,也缩小了排查范围。
片刻后,他站起身,对着沈醉微微颔:“谢谢你,今天说了这么多。”
沈醉只是摇了摇头,没再说话,眼神复杂地看着地面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罗春阳见状,也不再多言,转身带着身旁的青年人,大步走出了会客室。
离开监狱后,罗春阳马不停蹄地赶往四九城公安局。推开高建业办公室的门时,高建业正坐在办公桌后审阅文件,看到他进来,立刻起身迎了上来:“罗哥,你怎么来了?”
罗春阳走到沙旁坐下,接过高建业递来的茶水,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:“我刚刚去了一趟功德林,见到了光头党的沈醉,有重大现。那个老佛爷,是个女人,而且是个小脚女人。”
“什么?小脚女人?”高建业瞪大了眼睛,满脸震惊,“沈醉就只知道这些?”
“目前就这些。”罗春阳点点头,语气凝重,“沈醉说,老佛爷的身份是军统最高机密,他当年也只见过一次背影,还是抗战时期戴笠布下的棋子。”
高建业皱紧眉头,走到窗边来回踱步,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:“小脚女人……四九城这么大,当年裹脚的妇人不在少数,这排查难度可太大了。”
“急不得,得慢慢来。”罗春阳放下茶杯,语气严肃,“最重要的是不能打草惊蛇。这个老佛爷潜伏了这么多年,肯定十分警惕,一旦让她察觉到我们在调查她,想要再找到她,就难如登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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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建业停下脚步,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行,我明白了。我这就安排人手,暗中排查符合条件的人员,绝不惊动任何人。”
两人又寒暄了几句,敲定了后续的排查方案,罗春阳便起身告辞,匆匆投入到下一步的工作中。而关于“老佛爷”的神秘面纱,才刚刚揭开了一角。
傍晚时分,轧钢厂的下班铃声终于划破了天际。车间里的轰鸣声渐渐平息,工人们收拾好工具,三三两两地勾肩搭背往外走,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笑意,互相招呼着回家吃饭。
唯有易中海,像是有什么急事缠身,顾不上身旁工友们热情的招呼“易师傅,走啊,喝两盅去?”
“易师傅,今儿个怎么这么急?”他只是含糊地摆了摆手,脚步不停,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四合院的方向赶,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,却丝毫影响不了他赶路的急切。
回到四合院,易中海连口水都没顾上喝,径直回了自己屋。
他快打了盆凉水,胡乱地洗了把脸,擦去脸上的灰尘和疲惫,又顺手抹了抹脖子上的汗,换了件干净的衣服,便转身快步走向了中院的聋老太太屋里。
聋老太太正坐在炕上上闭目养神,手里轻轻捻着一串佛珠。听到脚步声,她缓缓睁开眼,浑浊的目光落在易中海身上。
“老太太,”易中海一进门就压低了声音,语气里满是焦灼,“事情不对劲儿啊!这都过去好几天了,老裁缝那边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?”他往门口望了望,确认没人偷听,才又往前凑了凑。
聋老太太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,手指停顿了一下,抬眼看向易中海,声音苍老却带着几分沉稳:“没消息?”她沉吟片刻,缓缓说道,“你今晚抽空,去老裁缝家里跑一趟,当面问问他。切记,手脚干净点,别让院里其他人,或是街坊邻居看出破绽。”
易中海连忙点头,心里的石头似乎落了一半,又带着几分忐忑:“行!老太太,我一会儿吃过晚饭就去,一定小心行事。”
辞别了聋老太太,易中海回屋简单做了碗面条,三两口扒拉完,连碗都没顾上洗,就抓起帽子往头上一扣,急匆匆地出了门。
此时天色已经擦黑,四合院里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煤油灯,饭菜的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。大门口,闫阜贵正背着手站着,像个门神似的打量着来往的行人,看见易中海急匆匆地往外走,连忙笑着打招呼:“老易,这大晚上的,还往外跑啊?有啥急事?”
易中海心里装着事,根本没心思应酬,只是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脚步都没停,径直走出了院门,留下闫阜贵愣在原地。
闫阜贵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,摇了摇头,嘴里自言自语道:“这老易最近是怎么了?神神叨叨的,总是火急火燎的,莫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嘀咕了两句,见没人回应,便也转身回了自己家。
易中海一路疾行,脚下的布鞋踩在石板路上,出“哒哒”的声响。夜色渐浓,街边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,只有零星几家还亮着灯。他不敢耽搁,凭着记忆穿过几条胡同,很快就到了东直门附近老裁缝的住处。
那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四合院,院墙不高,门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。易中海站在门口,左右张望了一番,确认没人留意自己,才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,轻轻敲了敲门框:“咚、咚咚、咚”。
敲门声落下,院内一片寂静,没有任何回应。
他心里一沉,又按同样的节奏敲了一遍,力道稍稍加重了些。可院子里依旧鸦雀无声,连狗叫声都没有。
就在易中海眉头紧锁,准备再敲第三遍时,隔壁院子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一位头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,打量了他几眼,见他一直站在老裁缝家门口敲门,便主动走上前问道:“你是来找老裁缝做衣服的吧?他不在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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