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希言:“哎呀,都过去的事了,你怎么突然提起来?”
陆承濂不悦:“该不会以为,迎彤是我屋里人吧?”
顾希言不言语,心想大家都这么认为的吧!
陆承濂捏着她的手腕,低眸看着她:“是从小伺候在身边的,现在年纪大了,也该做亲了,我已经回禀了母亲,要她看着寻个合适的人家,放出去。”
顾希言惊讶:“啊?”
陆承濂:“怎么,难不成你以为我会留着放自己屋?”
顾希言万没想到这一出,眼神虚飘向别处:“倒也不至于吧……”
陆承濂视线紧紧锁着她:“别在这里顾左右而言它,你只说,你可明白我的心思?”
顾希言其实多少懂了,他若是真碰过迎彤,那万不至于发嫁了,如今要给她寻人家,必是从未碰过,他这是在向自己坦诚心思。
她心下自然感动,但又觉得犯不着,那迎彤在他房中照料了这么久,就是存了做姨娘的心。
她便劝道:“其实,你留着也还好吧,也是应该的。”
陆承濂一听,眉梢微挑,端量着她:“也还好?应该的?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他那目光很是迫人,这让顾希言心虚,她只能小声道:“你房中若是没人,外人看了反而不对,好歹房中放个人,回头说不得——”
陆承濂抬着眼皮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:“说不得什么?”
顾希言其实有些怕了,他如今的样子很吓人,不过他非要问,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说不得还能得个血脉,便是庶出的,这么养着也比没有强。”
陆承濂默了片刻,之后陡然一个冷笑:“你倒是想得周全,连血脉子嗣都替我想到了。”
第70章独占
第70章独占
顾希言小心翼翼地道:“这,这原本就是正理,我,我原也盼着你好,更盼着你我能长久……”
陆承濂:“长久?你说说,收了迎彤,你我反而长久了?”
顾希言嗫嚅道:“我,我就瞎说。”
陆承濂却是眼神迫人:“瞎说必是因了瞎想,你怎么瞎想的?”
他薄唇缓缓吐出一个不容置疑的字眼:“说。”
顾希言没法,只好硬着头皮,吞吞吐吐说出自己心思。
她原本想着,他若是娶妻,自己自然不好再和他这样,可如果他房中有人,房中人和明媒正娶的妻到底不同,房中人也断不会存着独占之心。
所以面对陆承濂的房中人,她不会有那种“偷窃了别人男人”的羞耻感。
她这么说着间,陆承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她虽然觉得自己有理,但在这样的威压下,竟然也心虚起来。
她羞愧地耷拉着脑袋,小声嘟囔:“你但凡身边有个人,我也不觉得自己耽误你,我也不会因了迎彤不痛快,想必迎彤姑娘……”
她越发微弱地道:“也不至于计较这个吧。”
她觉得自己说得句句在理,对彼此都好,是以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恼。
他这人喜怒无常,性子太差了吧!!
陆承濂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气,可胸口烦躁憋闷,他怎么都顺不过这口气。
他死死盯着她那心虚胆怯又理直气壮得样子,盯了半响,最后终于冷笑一声:“顾希言,你打得一手好算盘。”
顾希言不敢置信,无辜地道:“让你坐享齐人之福,你还恼了……你这人怎么这样!”
陆承濂看着她那双睁得老大的湿润眼睛,简直气笑了。
他看看远处,深吸口气,咬牙道:“怎么,生怕我缠着你,怕我败坏你六少奶奶的清白,已经给自己想好后路了?”
顾希言呼吸微窒。
她咬着唇,偷偷看向四周围,风吹竹林,声音萧萧,周围并没什么人,但她心里怕。
为今之计,只能哄着他,可别恼了,闹出什么事,那自己才真是翻了船。
她仰脸望着陆承濂,小声道:“三爷,你别恼,你好歹听听我的心思,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,为了咱们的以后,总得你我都安稳了,我们才能维系着,要不然——”
然而这话还没说完,陡然间便觉自己手腕被拽,腰上倏然受力,之后身体便紧紧贴上男人那刚硬健朗的身躯。
她心里发慌,下意识推他,可男人的唇已经叼住她的耳垂。
他力气很大,略有些粗暴,她捶打他,他便越发箍紧她,她只觉自己被男人蓬勃的气息裹住,口鼻呼入的全都是滚烫。
明明只是抱住,可她却觉自己仿佛被他拥有了,四肢百骸全被侵占。
她扭动和挣扎,只是加剧了彼此的羁绊,甚至更带来异样滋味。
她的身子便逐渐软了下来,她两只手无力地攀住他宽厚的肩膀,整个人几乎被他搂在怀中。
她在迷乱中仰脸,无助地看他。
那双墨黑的眸子一直在注视着自己,像恒定不变的星子,仿佛自己如何挣扎,迷乱,他都会这样抱着自己,不会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