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二爷眸光一阖,缓缓抬起头来,神色悲凉地看着面前的徐蓉。
“再给我一点时间,等她醒了,我要亲口问她。”
说罢,他艰难地迈开脚步,沉默地走了出去。
这一次徐彦没有再拦他,而是眸光沉沉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。
“母亲,现在该怎么办?”徐二爷走后,沉默多时的陈氏忽然开了口。
老夫人冷淡地看了她一眼,而后转向徐彦。
“先把赖妈妈关进柴房,一切都等姚瑾醒了再说吧。”
听出了她的疲惫,陈氏眸光一敛,忙温声应下。
见老夫人要搁置此事,徐彦冷声说道:“今日之事虽因姚瑾而起,可母亲偏听偏信,差点铸下大错。云笙是我的夫人,母亲如此待她,实在令人心寒齿冷。侯府既容不下她,往后我们便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说着,他忽然撩起衣袍跪了下来。
“孩儿不孝,今后不能随侍左右,还望母亲善自珍重!”
他神色凝重地朝老夫人磕了三个头,而后沉默起身,拉着云笙就要离开。
“你给我站住!”身后传来了老夫人严厉的咆哮,“我生你养你,将你抚育成材,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要跟我决裂?徐彦,你眼里还有没有骨肉亲情?”
听着她的苛责,徐彦缓缓回眸,眼底却满是冷意。
“不是我背弃亲情,而是母亲容不下我们。我身为一个男人,若是能连自己的发妻都护不住,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?”
说罢,他眸光一敛,决绝地走出了松鹤院。
他刚踏出院门,老夫人就气得晕了过去,一时间松鹤院乱成了一团。
望着这混乱的场景,徐溪神色一滞,沉默地转身而去。
见状,徐蓉立刻追了上去,焦急地唤了一声“哥哥”。
徐溪顿住脚,默默地看向布满云霞的天空,心中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
“你去哪儿?”徐蓉心弦一紧,面上覆满了仓惶。
“回三元观。”
“母亲的仇还没报,你若是走了我该怎么办?”徐蓉忧心如焚地拉住他的手,眼底满是依恋。
徐溪心口一滞,侧首看向她,眸光忽而变得幽深:“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。她作孽深重,自会受到应有的惩罚。侯府早已不是我的家了,我不该再停留。”
看着他渐渐平和的眼神,徐蓉眼圈一红,含泪劝道:“哥哥,你不能丢下我,你若是走了,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人疼我了!”
望着她饱含热泪的眼眶,徐溪缓缓抬手,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“蓉儿,你已经长大了,没有人能一辈子陪着你,你要学着照顾自己。往后若是想我了,就来三元观坐坐。”
说罢,他轻轻拉开她的手,神色淡淡地走向了前院。
“哥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