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我盯着空气中的尘埃呆,意识还有些恍惚的时候,一个极其细微的、压抑到极点的声音,像是一根细针,精准地刺入了我的耳膜。
“……呜呜……”
声音是从旁边传来的。
我僵硬地扭过头。
不知何时,王欣已经将她那张小脸,深深地埋进了那个同样沾染了斑斑点点液体的枕头里。
她赤裸圆润的肩头,还有那光洁白皙的蝴蝶骨,正随着那极力压抑的啜泣声,一下一下地耸动着。
那副模样,脆弱得仿佛阳光下一片即将融化的薄冰,一碰,即碎。
她哭了。
不是昨晚那种被情欲逼到极限时的娇媚哭喊,也不是高潮时失控的尖叫。
而是……真真正正的,带着无限委屈、绝望和无助的,属于少女的哽咽。
“嗡……”
我的大脑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砸中。
刚才那股征服者的满足感和射精后的倦怠感,在这一瞬间,被这细微的哭声冲刷得一干二净。
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。
我……我都做了些什么?
从昨晚她踏入这个房间开始,我就像一头彻底失控的情野兽。
一次又一次,我不顾她的反抗,无视她的求饶,甚至在她精疲力竭、嗓子都喊哑了之后,依然没有放过她。
更过分的是,在今早她还在沉睡时,我竟然趁着晨勃,又一次把她弄醒,强行……
一股迟来的、沉重如山的愧疚感,混合着一丝莫名的慌乱,瞬间填满了我的胸腔。
“那、那个……”
我的喉咙干涩得像吞了一把沙子,出的声音比预想中还要沙哑难听。
我试探性地凑过去,手掌小心翼翼地伸出,悬在半空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轻轻贴在了她那因为汗湿而显得有些冰凉的背上。
掌心传来的细腻触感,让我触电般地想缩回手,但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,变为笨拙的轻抚。
“喂……欣哥……不,王欣……老婆……你……你别哭了啊……”
我的安慰显得那么苍白无力,连我自己听了都想给自己一巴掌。
“呜……滚开!……你这个混蛋!……变态……恶魔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枕头里,传来了她那含糊不清的骂声。
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泪水和浓重的鼻音,却因为嗓子的沙哑而显得软绵绵的,毫无威慑力,反而更像是在撒娇。
“就知道欺负我……明明都说了不要了……呜……你不是人……要把我弄死吗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细若蚊呐,每一个颤抖的音节都像一把钝刀子,割在我的心口上。
“对不起、我错了……”
我一时语塞,张口结舌,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这种时候,任何道歉的话语在我的暴行面前都显得太虚伪、太轻飘了。
我只能干巴巴地,用连自己都觉得蹩脚的理由,试图为自己的兽行辩解
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那个……太喜欢你了……看到你就控制不住……而且……你刚才夹得太紧了……”
哭声,奇迹般地,渐渐停了下来。
也许是哭累了,也许是被我这无耻的理由气得没力气哭了。
那压抑的抽泣,变成了断断续续的、可怜兮兮的吸鼻子声。
“吸……吸……”
她依然固执地将脸埋在枕头里,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勺,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御工事。
沉默,在充满了淫靡气味的房间里蔓延。
就在我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,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土下座谢罪的时候,枕头底下,传来了一个闷闷的、带着浓重鼻音的沙哑声音。
“……冷……”
“诶?”
声音太小,仿佛幻听。
我干脆从床上翻身下来,顾不得自己也是一丝不挂,直接双膝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。
地板的寒意顺着膝盖传遍全身,让我打了个哆嗦。我趴在床边,将耳朵尽可能地贴近那个枕头,就像在聆听神谕的虔诚信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