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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2章 分兵合击（第1页）

五万中军精锐，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，离开玉门城后，并未径直向北，而是先向西北方向机动，做出与西路军汇合、共击白狼原的态势。行军两日，待斥候确认北漠的注意力被吸引至西北方向后，全军才在一个无月之夜，偃旗息鼓，马蹄裹布，悄然折向正北，如同暗夜中无声流淌的黑色铁流，直插北漠南部门户——黑水城。

与此同时，西路军在赵贲的率领下，与赫连勃勃的三万西狄骑兵“胜利会师”。双方在边境草场上举行了简短的盟誓仪式，歃血为盟，约定共同进退，平分战利。赫连勃勃王子表现得颇为豪爽慷慨，主动提出由西狄骑兵担任前锋，为联军扫清障碍。赵贲心中虽存疑虑，但军令在身，且西狄人势大，也只能应允，命本部两万人马紧随其后，保持警惕，随时准备接应。

真正的大战，在中路军悄然转向的第三日，于一处名为“鹰回岭”的险要谷地，骤然爆。

鹰回岭，位于通往黑水城的必经之路上。两侧山岭陡峭，怪石嶙峋，中间一道蜿蜒狭窄的谷道，最窄处仅容数骑并行，地势极为险要。轩辕夜早已从舆图上注意到此地，行军时便派出大量斥候，反复侦查。

果然，当先头部队进入谷道中段时，两侧山岭之上，骤然响起沉闷的号角声！紧接着，滚木礌石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，箭矢如蝗，从隐蔽的岩缝和林木间激射而出！

“有埋伏！结盾阵！加通过！”前军将领嘶声怒吼。

训练有素的精锐迅反应，盾牌高举，结成龟甲阵型，顶着落石箭雨，奋力向前突进。然而，谷道狭窄，大军难以展开，前军顿时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，伤亡迅增加。

中军位置，轩辕夜勒住战马，目光冷冽地扫视着两侧山岭。他并未慌乱，反而冷哼一声：“果然在此设伏。传令前军，不必强行突破，稳住阵脚即可。命左右两翼轻骑，依计划行事！”

命令迅传达。只见原本紧随中军的两支轻骑兵，每支约三千人，突然脱离大队，如同两支离弦之箭，分别沿着鹰回岭外侧两条早已探明、相对平缓的侧坡，快迂回包抄！

与此同时，中军后方，数十架早已组装好的轻型投石机被迅推到阵前。投石机抛射的不是石块，而是一个个用浸透火油的麻布包裹的球体！

“放！”

火球划着弧线，呼啸着飞向两侧山岭上植被相对茂密、疑似埋伏重兵的区域！

“轰！轰！”

火球落地爆开，瞬间引燃了干枯的灌木和草丛！北漠伏兵没料到天圣军竟携带了如此攻城器械用于野战，更没料到对方会采用火攻！山岭之上顿时烟火四起，惊呼惨叫不断，伏击的阵型被打乱。

就在山岭伏兵混乱之际，那两支迂回的轻骑兵已然如同神兵天降，从侧后方向山岭上的北漠军起了冲锋！他们不以杀伤为目的，而是利用机动性，不断袭扰、切割，将伏兵往山谷方向驱赶、压缩。

谷道中的前军压力顿时大减，趁机重整队形，反而向谷内挤压。

轩辕夜见状，长剑前指：“中军，压上！弓箭手，覆盖射击！”

更多的箭雨和火球投向混乱的北漠伏兵。伏击战瞬间变成了包围歼灭战。北漠军本就以骑兵见长，不擅山地固守，此刻被火攻打乱，又被轻骑袭扰，前后夹击，顿时溃不成军，留下满山尸体和哀嚎的伤兵，狼狈不堪地向山谷深处逃窜。

“不必深追！清理战场，救治伤员，快通过鹰回岭！”轩辕夜下令。他的目标不是歼灭这支伏兵，而是黑水城。在此过多纠缠，只会延误战机，消耗兵力。

医疗队迅上前。凤清音也下了马，亲自指挥救治重伤员。鹰回岭的伏击虽然被破解，但前军仍付出了数百人伤亡的代价。山谷中血腥气弥漫，混合着草木燃烧的焦糊味。

“娘娘，这个士兵腹部被滚石击中，内出血严重！”一名医官急声喊道。

凤清音快步过去，检查后迅施针止血，同时吩咐：“准备麻沸散，立刻清创探查！青黛，取我备用的‘三七续骨膏’和‘护心丹’！”

她的动作快而不乱，声音沉稳，极大地稳定了医疗队的人心。新的战地急救流程和预先准备的成药，在这种时候挥了巨大作用。

不到一个时辰，战场初步清理完毕，重伤员得到紧急处置后，由专门的护送队送回后方。大军不做停留，快穿过了鹰回岭。

经此一役，中军士气大振，对轩辕夜的指挥更是信服。而北漠在鹰回岭的失利，也意味着其南部门户的第一道屏障被轻易突破。

三日后，中军前锋已抵达黑水城外三十里。黑水城依黑水河而建，城墙高大坚固，是北漠在南部最重要的屯兵和物资集散地之一。斥候回报，城内守军约有万余，且已得知鹰回岭败绩，城门紧闭，戒备森严。

“王爷，黑水城坚，强攻伤亡必大。是否等待西路联军消息，或待后续攻城器械运到？”副将建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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轩辕夜凝视着远处黑水城模糊的轮廓，摇头：“不能等。西路情况不明，攻城器械转运缓慢。我军须战决，拿下黑水城，获取补给，并震慑周边。传令，全军休整半日，夜袭黑水城！”

“夜袭？”众将一愣。

“不错。”轩辕夜眼中闪过冷光，“鹰回岭之败，守军必以为我军会休整或等待器械，夜间防备或可松懈。且……”他看向凤清音，“清音，你之前研制的，用于栖霞谷的那种刺激性药粉，可还有？”

凤清音瞬间明了他的意图：“尚有足够数量。此粉遇火燃烧，可产生大量刺鼻浓烟，令人涕泪横流，短暂失明，用于扰敌，或可收奇效。”

“好！”轩辕夜道，“挑选五百敢死之士，携带火油与药粉，于子时攀城。大军于城外佯动，吸引守军注意。敢死队得手后，举火为号，里应外合！”

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夜袭计划，就此定下。

与此同时，数百里外的白狼原方向。

西路军与西狄联军进展“顺利”，几乎未遇像样抵抗，便“收复”了几处被北漠小股游骑占据的草场哨所。赫连勃勃志得意满，不断催促赵贲加快进军度，直扑白狼原。赵贲却越不安，北漠在白狼原囤积重兵粮草，岂会如此轻易放弃外围？他派出多批斥候，回报却总是“未见北漠大队踪迹”。

这一日，联军行至一处名为“野狐沟”的狭窄地带。两侧是低矮但草木茂密的土丘。赫连勃勃依旧一马当先，率领西狄骑兵涌入沟中。赵贲本部则谨慎地跟在后面，保持着一段距离。

就在西狄前军完全进入野狐沟，赵贲后军尚在沟外时，异变突生！

野狐沟两侧土丘后，骤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！无数北漠骑兵如同从地底钻出，挥舞着弯刀，冲杀下来！更有一支精锐，直接截断了沟口，将西狄前军与赵贲后军生生分割！

“中计了！”赵贲目眦欲裂。他立刻指挥部下结阵防御，试图接应沟内的西狄军。然而，北漠伏兵显然早有准备，攻势凶猛，且占据了有利地形。

再看沟内，赫连勃勃的西狄骑兵似乎也陷入了苦战，喊杀声、兵刃撞击声不绝于耳。但赵贲隐隐觉得，西狄人的抵抗，似乎……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？甚至有些北漠骑兵，与西狄骑兵错身而过时，并未死战？

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赵贲心头。他猛地想起临行前，轩辕夜那意味深长的嘱咐：“西狄盟友，可用，但不可尽信。紧要关头，需以保全我军为上。”

“传令！后军变前军，向东南方向，突围！不与北漠纠缠！”赵贲嘶声下令，声音带着一丝悲愤与决然。他不能将这两万将士，葬送在这可疑的陷阱里。

分兵合击，两线作战。

中路险中求胜，直指要害。

西路却疑云密布，陷入罗网。

战局的展，已然出了最初的预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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