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从庄加文身上抠出钱来比亲她一口还难,这两百块理所当然被庄加文吞了。
她应该保持这种态度,认钱不认人。
如果有人在三个月前告诉她,你会喜欢上一个小你八岁,蛮横又不道德,心狠又一般漂亮的大小姐。
庄加文会怀疑这是杀猪盘。
她对喜欢与否有判断,对周思尔……更像是撞在她自己从未明晰的喜好上。
止于皮囊,她这样否定。
不过是周思尔长得肉了一些,不过是她噘嘴的时候有点可爱。
不过是她愚蠢又天真,嘴硬又好猜。
白纸也会伤人,庄加文打算让时间消弭这份不应该存在的隐秘喜欢。
她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任何人。
周思尔睡睡醒醒,庄加文下去拿行李箱的时候她已经有点意识了。
等庄加文把她到沙发上卸妆,呼吸喷在脸上的时候她努力想睁开眼睛,但眼皮打架,酒精把人压得无法行动。
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绵软无力到这样,更不知道庄加文给她卸妆能让她宛如发烧。
之前她们不是没握过手,也躺在一张床,周思尔甚至亲过庄加文。
虽然没有亲得很用力,也比这样的程度更亲密。
还是酒的问题吧?
不然为什么她觉得庄加文的手法比平时温柔很多,也比之前握着她的手卸下美甲更……
周思尔不知道怎么形容,她只能感受。
感受庄加文手指的触感,呼吸的频率,对方的注视都让她想要蜷缩,好像有更隐秘的欲望叫嚣着占有。
但身体不听使唤,她连睁开眼都很艰难,嘴唇开合许久,才冒出一句软糯到极点的庄加文。
就算最初周思尔规定了称呼。
女朋友、老婆、亲爱的、宝宝。
但她们还是直呼对方大名更多。
名字谁都可以叫,只有庄加文连名带姓喊就让周思尔宛如被烈火焚身。
“庄……加文。”
周思尔扭了扭,卸妆膏之后是湿巾,她被庄加文摁得不得动弹,“别动。”
庄加文是一个很在意皮囊的人。
周思尔认识她之前,已经很严格管理自己的皮肤了,不过年龄摆这里,工序显得太冗杂。
祝悦和她出去看过演唱会过夜,都觉得周思尔麻烦。
这方面庄加文不遑多让,给周思尔卸妆洁面堪比美容院的手笔。
如果是之前,周思尔会问你是不是又打过这种工,现在她只想结束这样的煎熬,紧闭的双眸睫毛颤抖着,过了一会,庄加文起身,“好了。”
“既然醒了,自己去洗澡吧。”
周思尔皱着眉,“我头疼……”
短暂的睡眠没什么用,祝悦说周思尔出门很少喝酒,之前乔迁派对,周思尔只是我微醺,她也不知道朋友什么酒量。
庄加文和周思尔待一起两个多月,无论外出还是在家吃东西,周思尔都不爱喝饮料,家里的什么清酒红酒都是大小姐的摆拍道具,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有钱、很有格调。庸俗。
庄加文打扫酒柜的时候这么想。
打扫到周思尔收藏的天价玩偶,又觉得幼稚。
“你去洗澡,我去买醒酒的东西。”庄加文把手边的卸妆用具收拾好,要走的时候周思尔抓住她的手腕,“去哪里?”
“外边便利店。”
周思尔撇嘴,“外卖不可以吗?”
她头疼不像是装的,说一句就哎呀半天,又倒了回去,可惜没能扯动庄加文,“你给我洗澡吧。”
不是帮,是给。
庄加文没有装聋作哑,反问:“合适吗?”
喝醉的人真的拉着她撒泼打滚,“我不管,我不要自己洗澡,我会淹死的。”
她没有力气,声音软绵绵的,没什么杀伤力,眼睛还是红的,卸过妆以后加成氛围感的心机都不见了,素着脸显得更小了。
或许是卸唇液用完之后太干,老不自觉抿唇,又咬半天,身体颤抖像是又要哭了。
“为什么会淹死?”
醉鬼脑子不灵光,还想了一会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又抖了抖身体,可惜她的莱斯利卷因为比赛换了,没有小狗抖毛的效果,更像水鬼刚上岸。
“不……不告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