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门被“砰”的一声巨响合上,尾音像是通了电波,透过被子在陆鱼耳朵里余震了一会儿。直到客厅的关门声也过去了小片刻,陆鱼才掀开被子露出一张表情复杂的脸来。
他平直地看着因为落地窗开着一个小缝而飘飘晃晃的窗帘,忽的一种诡妙的惆怅。
他总清晰地跟自己定位是一个卑微的情人身份,但事实上他对梁诏樾的言行态度,都是一个伴侣才有的权利。他不应该仗着梁诏樾对他的好恃宠而骄,这是不对的。
但一个人经久沉积下来的脾气是很难改变的,尤其在顺境中,更是容易无限酵。
他在梁诏樾给他铸造的安稳顺逸的环境里,越来越趋于自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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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鱼是被外界不怀好意的痒热骚扰醒来的。
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,疑惑着这个在他睡前说要出去花天酒地的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。
空气中有很浓的酒气,被陆鱼的呼吸卷入肺里,让本就朦胧的他更加昏沉了几分。
“梁诏樾?”陆鱼含糊地喊了他一声。
“嗯……嗯。”
“小鱼,宝贝。”
“我爱你。”
梁诏樾断断续续地回应他,裹着很浓郁的酒味,不停亲他的脸颊耳朵,很色y的吻法,手掌也在把他身上的温度往陆鱼肌肤上传递。
陆鱼今晚第二次被吵醒,再加上这具有迷幻作用的酒香,让他意识更是不清晰。他本应该继续拒绝梁诏樾的,但也许是先前反思过,他推拒的手转了个弯,变成搂着梁诏樾的脖子迎合他。
被子从自己身上被拽走,身上的衣物也不知不觉跌落在地上,空气中的酒味像是燃烧了起来,燥热逼迫他释放出清雅的洋甘菊香,来中和这灼烈的味道。
陆鱼朦朦胧胧中总感觉不太对劲,但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,意识消散得比往常快很多。梁诏樾大概是因为醉了酒,温度也比平日高不少。
陆鱼在恍惚的神志里留着一丝清醒提醒梁诏樾:“安全t……”
(我不理解这里有什么好卡的,别人写正在进行时都过了,这里都没do,卡我二十几次了[微笑脸])
梁诏樾却不似往常那样伸手去开抽屉,好似没有听清陆鱼在说什么,不停亲吻陆鱼,黏黏糊糊地撒娇。
“不想d。”
“小鱼,别拒绝我。”
“老婆,好喜欢你。”
“我爱你。”
梁诏樾确实不对劲,比以往要兴奋不少。陆鱼隐隐约约要得出答案,但梁诏樾不给他机会。
“不可以,等会儿——”
陆鱼瞠眼片刻,正要代替他去拿抽屉里的东西。梁诏樾却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,吻着陆鱼的唇,疯狂地释放信息素。
陆鱼被梁诏樾的信息素缠裹得防范能力几乎完全失控,不做措施可能的后果拉扯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,他几乎是恳求地喊梁诏樾。
“梁诏樾……”
“安全t……”
“求你……”
他的声音对此刻的梁诏樾来说,丝毫没有唤醒力,反而让他更陷入动物本能的状态里。
陆鱼一面抵抗着,一面惊恐着,很想把梁诏樾推开,但顶级a1pha的信息素对omega来说是绝对降服性的,陆鱼很快就被过于强势的白兰地气味融化了骨头,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,成了任由梁诏樾为所y为的对象。
每次都比平时更漫长的时间,第三次时,陆鱼已经不得不认清现实——梁诏樾并不是喝醉了,而是易感期到来了。
他们从不曾在彼此的特殊期和对方生·关系,在一起六个月,分别经历过一次对方的特殊时期,但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在那几天避着对方,靠着抑制剂度过煎熬的感觉。他们心里都清楚,在绝对的生理天性面前,没有人能有独善其身的强大意志。
尤其是a1pha和omega,哪怕一方并不在特殊期,也会被另一方牵着鼻子走,最后两人都变成原始的兽类,失去了人类的思想。
陆鱼只是个b级的omega,即便和梁诏樾匹配度可能不高,但一个s级的a1pha所释放的信息素,也足够让他完全缴械投降。在等级差异上所导致的低匹配两人,高量级的那一方永远占据绝对掌控权,让低量级的一方成为他的俘虏。
但在这种关系里,低量级的一方可以得到足够的信息素安抚,而高量级的一方却不能满足于对方低等级的信息素。所以无论是婚育局宣传,还是社会普遍认可,都倾向ao要和信息素高匹配度的人在一起,而没有信息素的beta,他们就该内部消化。
虽然平时梁诏樾也不算节制,但易感期的a1pha完全就是野兽,不精疲力尽根本停不下来。哪怕是陆鱼这般日常保持锻炼体力良好的omega,在梁诏樾易感期的第一阶段仍然累得一根头丝儿都起不来,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都不知道。